从古至今,中华大地上涌现出了无数的枭雄,无数的英雄。在中国古代,有着这样一群特殊的组织——土匪,在他们之中通常有一个领头的头目,被称之为土匪头子,他是这个组织中最有威严的人,就像是狮群中的头狮,土匪头子操控着组织的运作和发展。

  有的人是迫不得已才做的土匪,比如水浒传中的梁山兄弟们,是被局势所迫。他们当土匪也还是为了劫富济贫,用另一种形式来做好事,帮助穷人,我认为这更像是一种侠客的组织。

  而更多的人则是以欺压别人为生去做的土匪,他们不能称之为枭雄,只能算是恶霸。枭雄和恶霸的区别是做事的目的不同,枭雄更多的是为了国家和理想,而恶霸则是为自己的私利。

  说到土匪,就必须提起崔宝纯,这个人有两个非常响亮的名号,一个是“当代座山雕”,另一个是“一指残匪王”。他本来是辽宁锦州郊县的一个农民家的孩子,但却不甘于现状,总是希望挣大钱,做大事。

  他最崇拜的人物就是中国近代的“东北王”张作霖,希望做第二个“张作霖”,成为了中国最厉害的抢劫犯。

  张作霖,中国近代的“东北王”,奉系军阀的头目,被人称之为“枭雄”。他被安葬在辽宁锦县石山镇的墓园里,墓园旁边有一条小河流过,小河缓慢地流淌,流向了不远处的康屯。

  1960年,12月25日,崔宝纯在康屯出生了,他从小就和自己的小伙伴顺着溪流来到张作霖的墓地旁玩耍。他经常听长辈们提到过张作霖的事迹,慢慢地开始将张作霖作为自己的榜样。

  崔宝纯9岁的时候,他在生产队铡草,突然把左手食指割掉了。身边的朋友都看呆了,有些甚至被吓哭了,而崔宝纯则慢慢悠悠地走回家,摁住流血的伤口,毫不在意地叫母亲给他包上。

  父母看见孩子的手,伤心得一直掉眼泪,而崔宝纯从头到尾连一个“疼”字都没有讲。

  十五岁开始,崔宝纯就跟着村子里的二流子到处鬼混,也不想上学了,整天想着发大财,不务正业。抽烟,赌钱,抢劫,偷生产队的化肥,能干的坏事他全都干过。

  24岁那年,崔宝纯因为抢劫被警察抓住,在看守所待了六个月。出来以后,崔宝纯仍不悔改,继续作案,为了能让自己的作案更加天衣无缝,他打算到全国开展“业务”。崔宝纯从自己的父亲那里骗了2000元,开始了自己的抢劫生涯。

  1984年6月,崔宝纯从家乡来到了吉利长春,这是他犯罪的第一个地点。崔宝纯将自己包装成中国华美经济技术开发公司的内贸部长,同伙崔正日则是公司的外贸部长,他们俩打算靠“嘴”一分钱不出的拿到秦皇岛亚东船舶的三百吨钢铁。

  当时,他们的“公司”只有一块六毛钱,两个人使劲吹捧自己的公司,说的是神乎其神,甚至有一些当地官员都已经相信他们了。

  一看情况不妙的崔宝纯立马跑路了,转身一变就成了长白山经济技术开发公司的科长。他整天想着怎么靠“骗术”挣大钱,想发设法研究骗术。

  随着技术越来越精湛,许多人加入了进来。崔宝纯笼络了十五个人,一起组成骗子公司,他们租下了长白山酒店的十二层,秘密谋划和实施诈骗,直到诈骗920万元的大案被警方侦破后,十五人全部被捕,只有崔宝纯一个人逃了出来。

  虽然,崔宝纯连续两次的诈骗都失败了,但是他感觉自己吉人自有天相,没有被警方抓住,他坚信长春是自己的福地,所以每次在东北作案的时候会来长春一趟。

  于是,崔宝纯就以长春作为自己的总部,向着辽西发展,将东北三省变成自己的发财之地,像张作霖一样,做一个“土皇帝”。在这以后,崔宝纯慢慢扩大诈骗和抢劫的范围,广州成为了他的第二个犯罪中心,他组建的东北帮从开始的几十人,也发展到了几百人的规模,他们在长春和广州之间往返作案,轰动全国。

  1986年,崔宝纯第一次来到广州,这样一个时间段恰逢改革开放的浪潮奔涌,社会显得十分有活力。商机的出现不仅带来了投资,还有来自全国的犯罪分子。在广州,他们以小团队为主,有几个大的组织盘踞繁华地段,有“东北虎帮”、“新疆帮”、“潮汕帮”等等,他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不法分子,主要是做跨省诈骗。

  这其中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东北虎帮。它是十几个团伙的统称,底下的帮派关系复杂,而崔宝纯的“虎帮”则是最被人厌恶和神秘的帮派。崔宝纯借着投资的理由,有些时候是天津出口公司的老总,有些时候是辽宁出口贸易公司的科长,在广州到处行骗,为非作歹,无恶不作。

  1988年初,崔宝纯准备干一票大的,他看上了来广州买电视的北方油田工会主席。他让自己的同伙假借天津残联主席之名,和深圳卖家电的市场取得联系,说要订购两百台电视,价格是2900元一台。

  随后,崔宝纯开始接触油田工会主席,说自己愿意以2500元的价格将自己预定的两百台电视卖给他,唯一的要求是需要用两百吨石蜡来交换,要以平价进行交易。

  工会主席直接答应了下来。这次他是带着油田的两百名工人的电视钱来的,一家是出3000元。若能用一台2500元的价格买到电视,自己到广州的任务不但可以圆满完成,还能剩下十万元到自己的钱包里。而崔宝纯的两百吨石蜡,可以慢慢拖啊。

  想占便宜的工会主席已经掉进了崔宝纯的陷阱里了,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崔宝纯事先安排好的,他真正想要得到的并不是石蜡,而是工会主席的几十万现金。

  两人商量好后,工会主席就让人带着钱来到了广州,崔宝纯等到钱来后,他也准备收网了。工会主席住进了崔宝纯订好的广州白云宾馆,崔宝纯说要请工会主席吃饭,让他将钱放好,然后给门上了锁,两个人打算吃完饭就到深圳去提电视。

  等到了深圳之后,工会主席打开箱子一看,彻底傻眼了,箱子里面只有第一层是钱,底下全是破书和报纸,几十万元不翼而飞。

  原来,在工会主席和崔宝纯出去之后,崔宝纯的同伙就已确定进入房间里行动了,除了上面的一沓子钱,下面的全部换成废纸。

  三天过后,崔宝纯就脱身了,他和自己的同伙分完赃款,就叫手下隐蔽起来,一部分到海南,他换了一个身份和名字去往东北。

  1988年5月30日,辽宁锦县派出所接到了石山镇派出所发来的一条消息:在凌晨四点,赵县食品有限公司的李彬华在石山镇的山沟处被劫匪打成重伤,身上的61500元现金也被抢走,现在李彬华正在医院中接受治疗。

  接到通知后,警方立刻派人来到了案发现场进行侦查,随后在医院了解完情况的侦查员送来了最新的事件发生记录。

  根据李彬华的描述,抢劫行凶的是沈阳和平区物资站的工作人员,叫做康学正。案发当天,康学正叫李彬华来到山沟处,眨眼间冲出来了三个劫匪,拿着棍子将他打倒。

  李彬华开始收到的消息是崔宝纯要购买三十吨石蜡,两人约定在石山进行交易,等到凌晨四点多时,崔宝纯和三个同伙将他打成重伤,抢走了钱。

  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抢劫,警方为了可以抓住崔宝纯,发动了大量警察,在路上设置了路卡,街头暗访,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。

  但是,崔宝纯十分的狡猾,他在行凶之后就坐上了之前安排好的汽车,逃到了朝阳,之后又换车来到了赤峰。

  当警方来到赤峰的时候,崔宝纯已经坐火车从天津来到了广州。崔宝纯再一次回到了白云宾馆内,这一次的逃离让他信心大振,他准备再干一票大的。崔宝纯联系自己的心腹,秘密策划,就出现了在广州震惊全国的杀人案。

  崔宝纯这次回到广州,是因为下属说一个在广州贩毒的人手上有十多万现金。他和属下还是打算用“老套路”,让一个卖假装接近毒品贩子,然后杀人夺财。这不是他们首次使用这个套路了,之前在广州商贸会的时候,他们就下过一次手,受害者是一名港商。卖先靠女色引诱港商到车里,车里面埋伏好的打手一刀子捅进了港商的心口里,随后将车子开到树林里,抛尸劫财。

  这回,崔宝纯打算还是用老办法,先让卖毒贩,等到毒贩进入酒店房间后,歹徒突然冲进来,用刀子将毒贩捅死,然后拿着钱离开。

  这次事发引起了广州公安局的注意,他们在经过一系列调查后,发现主犯正是崔宝纯。公安局立刻向全国发布通缉令,街道上也张贴了公告。

  可惜的是,这一次又让崔宝纯成功逃脱。在逃亡的过程中,他听说自己的下属叛变了,打算自首,崔宝纯立刻前往杭州,除掉了认识多年的下属。之后他连夜逃窜到了东北。

  尽管已经被全国通缉,崔宝纯还在犯案。在1988年8月的葫芦岛海军基地,他抢走了九万元现金,随后又在铁岭市驻防部队的眼下,抢走了15000元现金。

  在警方的长期通缉和抓捕下,崔宝纯往返于广州和辽宁两地,让当地公安局十分头痛。

  回到了广州的崔宝纯仿佛已经厌倦了到处逃窜,他打算带着自己的情人去往云南,在少数民族地区建一个自己的家,躲开警方的追捕。

  当崔宝纯看到云南边境的毒品交易后,他又开始有了作案的想法。他计划将自己的作案地区从广州转移到云南,专门干抢劫毒贩毒品的事,这样来钱更快。

  秉承着有福同享的原则,崔宝纯想要再次回到东北,将自己的兄弟们叫过来一起发财。而这一次,锦州警方已经注意到了崔宝纯的动向,布下了天罗地网。

  公安局的同志们在接到情报后,立刻准备抓捕崔宝纯的行动计划,并让民警加大巡逻人数,更快地找到崔宝纯的踪迹。

  一天清晨,在街上巡逻的两名民警猛地发现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是崔宝纯,两人没有立即行动,而是上报给了领导,马上赶来了十多名警察,立即执行抓捕任务。

  十多名警察悄悄靠近崔宝纯,封锁了他的逃跑路线,此时正在储蓄所的崔宝纯还没有察觉到危险。一名干警在距离慢慢的接近之后,立即冲了上去,用力保住了崔宝纯,将他摁在地上。

  1991年7月6日,锦州体育馆公开审理崔宝纯和东北虎帮成员,崔宝纯等七名同伙被判死刑,立即执行。